參拾

切島和爆豪交往第一年的生日，是在宿舍裡度過的。

當時班裡的大家一起給切島辦了生日會，整個晚上燈火通明，熱鬧到驚動了巡邏的機器人，以至於隔天所有人全被相澤罰寫悔過書。

青春像是群鳥飛劃過天際般的敏捷有力，掉落下的碎羽是他留下的痕跡。切島記得當時他和爆豪比肩坐在同一張沙發，桌上擺著兩個紙杯，一杯裝果汁，另一杯則是可樂，喝完了又去倒，到後來兩個人都分不清楚哪杯是誰的，卻又假裝記得不去換新的，始終共用著兩個杯子；他們會趁大家起鬨時交頭接耳，在其他人目光的空隙裡悄悄牽手，包覆住手掌的溫度比世上任何東西都令人安心。

高中三年來，他們不曾缺席過彼此的生日，並不是特別約定過，只是回過神來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成為職業英雄的第一年，在那些大大小小、接應不暇的事件裡，私人時間幾乎被壓縮到只剩下吃飯跟睡覺，地區不同的關係，能跟爆豪見面的時間也異常有限，雖說爆豪愛抱怨切島纏人，但實際上在這種時候他倒是顯得成熟，忙碌了一整天，回到事務所提供的住所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一年一度的生日即將來到尾聲，卻沒機會聽見戀人親口說的「生日快樂」，切島將鑰匙掏出來、轉動門把，心裡遺憾的同時還是忍不住重重嘆了一大口氣。

「在生日嘆什麼氣啊，白癡。」

切島先是愣了一下，聲音的主人他再熟悉不過了，稍微帶著點不耐煩，但褪去那層偽裝以後，取而代之的是僅屬於自己的無限包容。屋裡一片漆黑，只有玄關邊上的夜燈亮著微光，切島抬起眼睛，看見爆豪的臉上勾著一抹輕笑，眉毛狡猾的挑起半邊，像是對自己惡作劇後得到的結果相當滿意。

「臉好笨。」爆豪說，接著又問他想在門口站多久，切島回過神才總算走進門，太過驚訝的關係讓他反而冷靜下來，在這之前怎麼樣也想不到爆豪會特地來替自己過生日，畢竟爆豪一向是相當實際的人，這是他有男子氣概的地方，也是切島喜歡到不行的地方，所以，這種時候看到爆豪與其說是高興，倒不如說是感動了。

「在生日嘆什麼氣啊，白癡。」

切島先是愣了一下，聲音的主人他再熟悉不過了，稍微帶著點不耐煩，但褪去那層偽裝以後，取而代之的是僅屬於自己的無限包容。屋裡一片漆黑，只有玄關邊上的夜燈亮著微光，切島抬起眼睛，看見爆豪的臉上勾著一抹輕笑，眉毛狡猾的挑起半邊，像是對自己惡作劇後得到的結果相當滿意。

「臉好笨。」爆豪說，接著又問他想在門口站多久，切島回過神才總算走進門，太過驚訝的關係讓他反而冷靜下來，在這之前怎麼樣也想不到爆豪會特地來替自己過生日，畢竟爆豪一向是相當實際的人，這是他有男子氣概的地方，也是切島喜歡到不行的地方，所以，這種時候看到爆豪與其說是高興，倒不如說是感動了。

「靠！有什麼好哭的！」

「我以為今天見不到你了啊！」

他像個沒長大的男孩一樣，覺得自己好遜還有好幸福，切島向前邁進一步，帶著些微擦傷的手臂緊緊環住爆豪的腰，他把自己的臉埋進對方的肩頸之間，鼻息間充滿爆豪的味道，好像回到高中時，三不五時就往爆豪的房裡去的時光，那間坪數不大的房間裡，和現在一樣只有他們兩個人在。

「……生日快樂。」切島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爆豪莫名也彆扭起來，被他碰到的地方沾染上他的體溫，以及炙熱的情緒，四散到身體各處，最後來到心臟。

爆豪將這些溫度，小心翼翼的收藏在這個地方，幾年來都樂此不疲。


「怎麼辦？我會不會高興到死掉？」

「要死給我到明年替我過完生日再死。」

「嗯！一定會幫你過的，約好囉！」

他們互相貼著彼此的臉頰說話，聲音近在咫尺，像是展翅時清脆的聲響般悅耳，就算是在這樣秋意濃厚的夜晚，只要兩個人一起，便能筆直飛向任何地方。


Fin.

～進房後～

切「對了，生日禮物──」

爆「都有我了你還想要什麼？」

切「我就是要說，有爆豪就夠了，不用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