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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切爆】讓我們慢慢來

▼切爆成人後設定

▼內容涉及動畫未播出內容




山腰上有一家木造的雜貨店,似乎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了,用來當作招牌的木板上的字樣,受到日曬雨淋變得不是那麼清晰,彷彿年輪一般訴說著曾經度過的歲月。

切島在那家店裡買了兩瓶彈珠汽水,綠色的瓶子裡藏著一顆彈珠,喝的時候還會聽見彈珠在裡頭和著氣泡翻滾的清脆聲響。他想起掛在家裡陽台上的風鈴被風吹動時也是一樣動聽。

甜膩膩的氣味殘留在舌尖,一下子玻璃瓶便淨空,切島看著坐在身旁深皺眉頭的人,盯著他把最後一口汽水灌進喉嚨,然後朝他伸出手。

「我們走吧,爆豪。」

樹林裡的蟲鳥鳴叫,配上溫度適宜的陽光。

最後是交疊在一起的雙手。

他們要去爬一座山。



雖然有規劃出登山步道,可是因為坐落於較為偏僻的城鎮,再加上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所以整體而言看起來有些荒涼。不過兩人現在都是社會上當紅的英雄,要是人一多馬上就會被認出來,也可能會因此取消這次的行程,所以這樣恰好符合他們的需求。

「要不要休息一下?」

山上的氣溫比平地低上幾度,再加上正逢春季,與其說熱倒不如還有點涼。然而不知為何爆豪的體質比一般人都要容易出汗,即使他不累,只要活動一陣子就會流失比常人多一倍的水分。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之後選在一棵大樹的樹蔭下坐下來。

這次出來的行李都是由切島準備的,而決定要出來的也是他,爆豪是在早上起床時,看見床腳下擺著兩個登山用的大背包,才驚覺切島為了他們倆得來不易的共同休息日所規劃的行程。

「你多久沒放假了?」爆豪抹去飲水後殘留在嘴角的水珠,平常習慣性深鎖在一起的眉頭也在逐漸向上的路途中不知不覺鬆開。明明是個很精明的人,這點卻像小孩子一樣,做自己喜歡的事會整個人鬆懈下來。切島沒有說,但他一直覺得這樣的爆豪很可愛。

他笑咪咪地接過爆豪遞回來的水瓶,說:「不知道,應該一個月或兩個月吧。怎麼了?」

「只是在想,你這小子難得能休息不休息,幹嘛沒事硬要出來爬山。」

「嗯──爆豪這是在擔心我的意思嗎?」

「……隨便你怎麼想。」

爆豪的眼睛沒有看切島,只是一直盯著站在枝頭上唱歌的小鳥,於是切島站起來,挪動身子硬是擠進爆豪的視線裡。

「我啊,是那種喜歡的人高興的話就會高興的類型,所以一點都不累。」

枝葉縱橫交錯的陰影倒映在爆豪臉上,切島替爆豪抹去從額間滴下來的汗水,那一張好看的臉上的眼睛略微睜大,切島看見爆豪的反應感覺自己的心臟揪了一下,原本就掛在嘴邊的笑容頓時又向兩側延伸到極限。

下一秒爆豪便將眼神移開,切島見狀也不介意,他彎下腰拾起為了休息而暫時放在地上的背包,等到要抬頭時正好看見他們所在之處的另一頭有一條小河。

要到河邊需要走過坡度較陡的樹林,所幸他們都有優於常人的運動神經,這幾乎構不成阻礙。
我們去那裡看看吧。切島把背包甩到身上後說。

他們倆行徑過的地方都留下明顯的鞋印,但微風不停吹來,沒有多久肯定會在未來的某天被細沙覆蓋。

爆豪直視走在前方的切島,趁他看不見他的時候,若有似無地彎起嘴角。

腳印消失了,只要再製造就好。

他們會一直走下去。




河水流過指縫,冰涼的感覺讓切島誇張地抖了抖身子,小跑步跑回岸邊後,切島趁坐下的瞬間藉機往爆豪身上倒去。

「現在這種時候玩水果然太早了!」他將頭靠在爆豪的肩上,手上把玩剛剛去碰水時順手撿回來的鵝卵石,石與石相撞的聲響像是在替切島說的話打節拍,更添幾分悠閒的氣息。

「廢話。哪個傻子會像你一樣,這種天氣跑到河邊玩水。」

「說的也是,哈哈哈。」

沒有多久,切島大概是玩膩了,隨手一扔便把石頭丟回水裡。

他開始用空出的手去糾纏爆豪的手指,起初是用指腹試探性地觸碰,發現爆豪沒有閃避,他更進一步將兩人的手指,從中指向兩側蔓延到食指及無名指,直到五根手指頭全都緊緊扣在一起。

他在太陽被天空飄來的一塊白雲遮住時,出其不意地仰起頭來,在爆豪的唇上彷彿蜻蜓點水似的留下一吻。

高中在交往時他們也經常像這樣,可能是在無人的教室、放學後的走廊或者他們各自的房間裡。

當時他們還太年輕,面對愛情只懂幾個隻字片語,在對愛一知半解時便將它掛在嘴邊,後來發現光是用說的還不足以表達潛藏在心裡的情緒時,他們便改用行動去證明。

發紅的臉頰,炙熱的喘息聲,還有更多更多的肢體碰觸。

切島喜歡將臉湊近到隱約能磨到彼此鼻尖的距離去看爆豪,因為這樣他就能從對方的眼裡看見自己的模樣,他知道在那短短的時間裡,爆豪只看得見自己一個人,他就是單純到會因為一點佔有慾被滿足,而在心裡高興好一陣子的少年。

最青澀的時候他們遇見了彼此,隨著春夏秋冬輪替,鞋子的尺寸不知何時又大了一號,還有下巴的鬍子不知道刮去幾百回又冒出頭來,時間讓他們意識到有些關係是會改變的,而有些會持續下去。

「最先開始交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爆豪就會有一種『好想接吻啊』的衝動。」

相疊的唇畔分開後不久,切島忽然像是有感而發,但更近似不經大腦地將話脫口而出。

「而且每次親完之後你眼睛都會睜得很大,還會臉紅,想罵人卻又什麼都沒說。」

「你不也一樣。老是不分場合就跑過來,只是接個吻而已,每次都還笑的一臉白癡樣。」

「喔,那是因為爆豪的嘴唇很軟,親起來很舒服的關係。」

爆豪從以前就一直覺得很奇怪了,到底為什麼,切島總是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些連外人聽都能馬上冒出雞皮疙瘩的話。

他已經習慣這樣子的切島,但並不代表能夠從容應對這些突如其來的直球攻擊。

分明已經遠離那段容易受到情緒波動影響的年紀很長一段時間了,爆豪卻還是會在某些時候,聽著同一個人說著類似的話,就跟故事中愛麗絲跌進坑洞時來到幻想世界一樣,當切島在睡前親吻他的耳根時,當他們去看電影小指碰巧貼在一起的瞬間,或是當他們又一起度過一年切島總是不改當年地重複相同卻更加深沉的喜歡,爆豪總是有種自己被切島言行舉止拽回高中時期的錯覺。

在那一剎那,他會忘記自己已經跟那傢伙相處將近十年的時間,變回當年那個總是學不會該如何與戀人相處,笨拙地只會發脾氣宣洩感情的爆豪勝己。

「不過我也只親過你一個人就是了,哈哈。」

爆豪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他只曉得一件事。

「那你這輩子也別想親到其他人了。」

他們倆能在一起就好。



這座山的高度並不高,坡度也不是特別陡,但他們花了一整個下午,距離山頂卻還得再走一小段路。

倒也不是受到什麼阻礙,只是看見什麼有趣的事物就停下腳步,再加上話說的多走的速度就慢,結果不知不覺時間悄悄溜走,回過神來太陽已經從東邊飄向西邊了。

雖然依舊是白天,但再過不到一個鐘頭,天色恐怕就會逐漸暗下來。他們的周邊是樹林,一旦失去亮光,即使不見得會遇到熊或是其他兇猛的動物,但光是從林間深處透露出來的不安定感也足以讓人發毛。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從不待在夜晚的山。

那可能已經是心理陰影了。爆豪想。

高中時他們曾有過一次山間合宿,其中一項活動便是試膽大會。爆豪記得那時切島因為期末考不及格,被相澤老師帶去補習無緣參加,而他自己更是好死不死得跟全班僅次於綠谷、第二看不順眼的轟焦凍同組。

而事件恰好是在這段期間裡發生的,敵人來襲,英雄遍體鱗傷,爆豪被當成目標帶走。

他們很少提起這段往事,畢竟沒有人會特意將結成痂的傷口刮開讓他流血,只不過那個痕跡總是在那裡,即使別人不提他們不說也不曾消失。

爆豪知道對於這件事,切島所表現出的情緒絕對不及內心的千分之一,在此之後有一段期間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常跟在爆豪身邊,睡覺前得在陽臺碰面說晚安,也在這時變成他們沒有約定但就是養成了的習慣。

因為切島是個坦率的人,他的不善隱瞞將他沒說的那些事在行為舉止上一一表現出來,隨著時間過去這樣的情況減少了大半,或許是長年累積下來的情誼淡化了那種恐懼,但障礙之所以能成為障礙,就是因為那難以跨越,切島心裡對於當年的事也始終有個過不去的檻。

「我們今晚在這裡露營吧,我有帶帳篷,也查過資料了,這座山的山頂有露營用的空地,而且日出也很漂亮!」

所以,在切島這麼說時,爆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在說話的時候臉上依然帶著柔和的笑容,聲音裡同樣沒有半點動搖,似乎早就決定好了。

幾年前他們也曾經一起登山,高度和現在這座相去不遠,那天他們走的晚了,隨著天空逐漸暗沉,切島更加緊緊握住他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開,雖然一樣在笑,卻看起來有些窘迫。

又多看了切島幾眼,他不知道是假裝不明白,還是真的不知道地問怎麼了,爆豪沉默了半晌,才總算說了一句隨便你,決定今晚似是唐突卻又帶點預謀氣息的留宿。



抵達山頂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景象,是天空恰好被即將沒入地平線的夕陽分割兩半的樣子。他們站在原地端詳許久,直到黑暗終於佔據整個世界。隨後爆豪用手心爆炸產生的火花取代光線,如果再大一點就是駭人的攻擊,可是像這樣子小小的,就跟盛開在手心的煙火一樣。

多虧這股微小的亮光,沒有多久切島就從背包內拿出他所說的帳篷以及作為光源的手電筒。休息一會兒,他們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架好帳篷,卻發現大小根本不足以容納兩個成年男子。

「我就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兩人用的帳篷但是那麼小一個,原來是我搞錯了,哈哈。」

以前也曾經發生過要去海邊玩,切島卻忘記帶泳褲這件事,最後只好再花錢買一件新的。

但是即使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應該說正因為不是第一次的關係──對於切島這種個性細心,但在一些小地方會出差錯的毛病,爆豪還是每次都忍不住大發脾氣。

「笑屁啊!」爆豪氣呼呼地大罵一聲,最後乾脆去翻切島準備的背包裡到底都塞了些什麼鬼東西。他們的背包是一樣的,雖然外觀上看起來很普通,但容量比想像中的大上不少。接連從裡頭拿出避寒用的外套,以及看起來應該是晚上睡覺要用的毛毯,除此之外,大概就是一些水跟乾糧,還有幾罐不冰的啤酒。

幸好除了帳篷外,其他看起來都還行,勉勉強強可以過一晚。爆豪拿了毯子走到已經坐在帳篷前,對著夜空哼歌的切島身邊。「下次如果再來的話,不准你一個人擅作主張,準備的有夠爛。」說完後便將那張毯子扔在切島頭上,他自己則是在一旁坐下來,切島眨眨眼,說知道了,然後把一半的毯子分給爆豪。

雖然不是特別厚,不過兩個人的體溫充斥在同一條毛毯裡倒也很足夠了。

「爆豪你啊,為什麼會喜歡爬山?」他們並不是那麼有閒情逸致的人,平常居住在都市裡,天空幾乎沒有什麼星星,雖然在這種鄉下的山上一次看到不少很壯觀,但沒有多久也就膩了,這裡除了星星月亮外沒其他東西,他們只好又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比較喜歡打架。」

「信不信我現在就揍死你,在這裡隨便找個地方把你埋了?」

氣還沒有消完馬上又被激起來,爆豪瞪了切島一眼,然後又過了幾秒才將心情緩和下來。

「爬山的時候,一開始是在山腳下,一步一步的前進後才會抵達山頂,對吧?」爆豪接過切島為了賠罪遞來的啤酒,他將拉環拉開,喝了一口,因為實在是受不了溫的啤酒又閒置在一旁。

「──感覺很像是把比自己低下的傢伙,一下又一下踩在腳底,只有我成功,很爽。」

雖然這種回答是爆豪會說的話沒有錯,實際上聽到的驚嚇又是另一回事。

原本還以為會是家人一起出去玩的美好回憶,或是特別喜歡山上的氣氛,這種簡單粗暴的答案雖然想過,但還是存在著一點或許會是像那些有特殊意義的回答,果然還是想多了嗎!

「沒有其他理由了?」切島不死心地追問。

爆豪用不然你想怎樣的表情當作回答。

陣風吹來,樹林間的枝葉唦唦作響,然而比起這個,傳進耳裡的爆豪的聲音,幾乎把切島所有的注意力奪走,讓他無法分心關切他們以外的事。

「而且,你才是吧。」

「咦?」

那一雙銳利的眼睛像是一根針扎在身上的感覺,不是特別疼痛,卻叫人難以忽視。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沒說就可以完全不解釋,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告訴我。」話是這麼說,爆豪的話語裡意外地沒有半點催促的意思。他就像是單純在陳述一件事,因為他清楚切島不會不說,他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同樣地他也知道切島不會讓他等太久。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信任而已。切島收起伸展在前方的雙腳,順便挪動自己的身體,為的是讓他能完全正視爆豪。

「你知道我們在一起多久了嗎?從高中開始算的話,也快要十年了,我每一年都會算,只要數字前進了一點就很開心,但是又希望可以不要把這些數字算得這麼清楚。」

將近十年了,相對於他們二十多歲的年紀,也快要逼近二分之一的生命裡都有彼此的身影。這麼多年的時間還是跟同個人一起過,這對過去的爆豪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然而事實上這就是發生了。

他和一個老是頂著一顆他看不慣的髮型的傢伙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今後還會持續下去,爆豪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這麼覺得。

「我想要跟爆豪在一起,不只是十年、二十年,我不需要這些數字,我只想要你。」爆豪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切島捏在他的手裡,手電筒的燈光讓他們能清楚看見對方的臉,從少年來到青年,他們的外表都逐漸褪去稚氣,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成熟,這些話是別人說給他們聽,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變了多少。

爆豪沒有催促切島好好把話說完,只是靜靜地、仔細地將那張他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面孔好好瞧過一遍。

他不禁在心裡想:以前老是說自己長相不起眼、個性土氣的傢伙,不也變成一個自信可靠的男人了嗎?

「所以,跟我做個約定吧。」

切島把手伸進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正方形盒子,他慎重地將盒子朝爆豪的方向打開,裡頭躺著一只銀色的指環。爆豪想說切島一點也不適合這種浪漫過頭的舉動,但是那副拼命的模樣還是讓他忍不住動心。

他們沒有給過彼此像樣的承諾,一直以來都是自然而然地走在一塊兒,然而感情這種東西彷彿會因為時間流逝的關係變得越來越貪婪,嘗到甜頭了就想要更多,不把整個人都賠進去就沒完沒了地得不到滿足。

燈光照射在銀色的戒指,爆豪看了幾眼後便將它從盒子裡拿起,套進無名指。

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切島目瞪口呆地看爆豪輕而易舉地做到他準備了許久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事,他忽然升起一股想哭的衝動,可是又死要面子地吞回肚裡。

「我會戴上的。」爆豪說。

下一秒,包裹住身子的毛毯從身上掉了下來,爆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來自另一人的溫度團團包圍;手電筒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倒,滾到另一旁的空地,恍惚之間視線裡一片漆黑,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臉,只是隱約聽見黑暗裡從胸腔傳來的心跳聲。

爆豪一直到與切島相遇後,才知道心跳不僅是活著的證明,更能象徵一個人對於一件事的在乎與否。

他是個自我中心的人,不在乎周遭的人事物,只看得見自己,是切島讓他的世界變得寬廣,讓他能不再是隻身一人,走向更遼闊的地方。

他們有同樣的夢想,然而夢想是一個人得,他們是在追逐的過程裡產生交集。

而希望在未來,他們能一起作夢。



Fin.


今年台灣小英雄ONLY出的小料本公開,也祝切島寶貝生日快樂!(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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